■ 李全修
从全球范围看,自工业革命以来,经济取得巨大发展的同时,对地球生态环境也造成了严重破坏。站在百年当代历史角度,现代农业是活的;站在人类健康和千年历史发展角度,现代农业是死的。那么,中国农业未来的复兴之路在何方呢?中医药大农业或许是一条不错的选择
中共十九大工作报告提出要实施健康中国战略,要为人民群众提供全方位、全周期健康服务;要实施食品安全战略,让人民吃得放心;要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推动形成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现代化建设新格局;要为全球生态安全、解决人类健康问题、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贡献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中医药大农业的追溯求源
而自从“化学”和农业捆绑在一起,食品安全和健康问题就困扰着全世界。始于美国和欧洲,越来越多有识之士认识到:解决食品安全和健康问题,从源头治理入手,减少化肥、农药的用量,推动形成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绿色发展模式是一项治本之策。国际上,继丹麦于1998年在全国范围内全面禁止使用化学农药,法国于2008年启动将化学农药使用量降低50%的Ecophyto国家计划以来,2016年瑞士更是把世界排名第一的化学农药公司先正达出售给了中国。始于欧洲的觉醒,全球农业生产方式的革命性变革已拉开序幕。
英国人托比·马斯格雷夫在其《改变世界的植物》一书中,用七种植物的故事(茶、烟草、甘蔗、罂粟、棉花、金鸡纳树、橡胶树)为今天的人们看世界提供了一个独特视角。对这七种植物的开发和栽培,曾改变了从欧洲到美洲,从中国到英国、美国,巴西,印度等诸多国家的命运。上溯到最早的中医典籍《黄帝内经》编著之前的数千年,以植物为特色的中医药和以“道法自然、天人合一”为中心的生态发展观曾在维系中华民族数千年的健康和经济社会发展的全局中起着关键作用。
今天,国内外形势正在发生深刻复杂变化,不仅健康中国正面临严峻挑战,美国等西方发达国家所面临的医保支付挑战也十分严峻。随着医学技术研究的目的正从“消除病患,造福人类”日益变成“为医药利益集团创造利益”,使得“医院-医药-医疗”的治疗医学成为公共医学主流,世界各国财政开始陷入医保支付危机!尽管美国可以用专利药物和“转基因食物”获得对全球经济体系的主导权,但美国自身也陷入越来越严重的健康危机,美国财政也陷入越来越严重的医保支付危机,以致于美国新一任总统特朗普不得不废除奥巴马医保案。
也就是说,中国发展仍处于重要战略机遇期。一方面,随着人口老龄化进程加快,吃不起昂贵专利化学药的人民群众对疾病预防的需求越来越旺盛;另一方面,源自于中华民族五千多年文明历史所孕育的中医药文化,熔铸于传承、创新、发展包括中医农业在内的中医药事业,植根于中国13亿人口的全方位、全周期疾病预防和健康管理实践,让“农业-食品-食疗”而不是“医院—医药—医疗”为13亿中国人提供全方位全周期健康服务,不仅可以化解中国老龄人口的医保支付困局;更将通过“一带一路”破解美国以专利药物控制全球经济体系的风险,给那些吃不起昂贵专利化学药又希望病有所医的国家和民族提供全新选择,为全球生态安全、解决人类健康问题、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贡献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健康中国困局的追溯求源
食品安全危机是三农问题困局的外在表象,医保支付危机是健康中国困局的外在表象。中国的改革开放从农村破局,健康中国也同样需要从农村破局!家庭联产承包在解决了中国“粮食短缺问题”的同时,也衍生了“三农问题”和“食品荒漠问题(缺乏健康有益且价廉物美的食品)”。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在迈向“现代化”的制度变迁过程中,强势的金融资本、产业资本、商业资本向弱势的无组织的分散三农群体转嫁成本,导致生态环境危机(环境污染、农业污染)和食品安全危机(信用缺失、监管失效),进而导致蔓延全社会的食品荒漠。伴随着“以中医药为代表的预防医学逐步丧失公共医学的主流地位”,全球医学技术研究正从“消除病患”日益变成“为医药利益集团创造利益”,由食品荒漠所引发的健康危机让医保不堪重负。
中国无农场、欧美无农民;中国解决食品荒漠问题不可能照搬欧美国家的制度、理论和模式。面对“健康正亡于饮食、中医正亡于中药”的严峻挑战,中国近些年关于农业的新概念层出不穷,包括智慧农业、生态农业、循环农业、精准农业等,相关提法有百项之多;但这些概念的提出均是站在解决食品安全的视角考虑问题,更多的只是关注农业产量及与此相关的病虫害防控问题,更多的只是倡导化肥、农药的减量甚至是完全拒绝施用。由这些概念所引申的政策手段治标都很难,妄论治根。
导致健康中国困局的根源是食品荒漠困局,导致食品荒漠困局的是制度困局,其中最为核心是缺乏以绿色金融和普惠金融为依托的开发性金融制度支撑。面对强势的金融资本、产业资本和商业资本,缺乏开发性金融支撑的产业体系,必然导致畸形的以“寄生”为特征的产业生态系统,这表现为:一产价值分配失衡、技术价值和资源价值空转;二产资源配置错位、资本价值和品牌价值空转;三产服务水平低、服务能力弱、服务体系散,社会价值和消费价值空转等。